復活的弗萊士河——有生命力的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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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命景觀

　　弗萊士河公園規(guī)劃是世界上工程化程度最高的景觀工程之一。在原有的鹽沼地上建起六座人造山，茫茫九平方公里的區(qū)域內給我們展示出一個發(fā)展新型公共生態(tài)景觀的機會。這種生態(tài)景觀是人類創(chuàng)造力、生態(tài)需求和時間引導的產物。自然在這個公園里并不是僅供觀賞的圖片，而是一個我們居住、融合于此的積極的生命景觀。

　　生命景觀最深度地體現(xiàn)了生態(tài)學——一個大規(guī)模環(huán)境改造和更新的過程。這不僅僅是為了恢復當?shù)卣麄€生態(tài)系統(tǒng)的健康和生物多樣化，而且還啟發(fā)未來使用者的熱情和想象力。在弗萊士河地區(qū)，生活景觀的概念旨在進行有活力的新型生態(tài)配置和培育——是一種生態(tài)體系，包容了土壤、空氣、水、植被和野生動物。人類活動，融資、監(jiān)管和適應性管理，環(huán)境技術，可再生能源，藝術和教育，以及人類、自然、技術和生物之間新型互動。

　　在弗萊士河地區(qū)，幾十年來的生活和工業(yè)填埋作業(yè)已經嚴重損害了生態(tài)系統(tǒng)的健康和再生能力。修護策略必須與該地區(qū)的規(guī)模相協(xié)調。很多技術和操作方法在稍小點規(guī)?；蛱魬?zhàn)較小的地方很適用，但是要想在這么大的區(qū)域重新創(chuàng)造新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并且在無需集約管理的情況下保持生態(tài)繁榮，這些技術方法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由FO領導的多學科計劃團隊建議采用催化輪栽技術來培養(yǎng)有復原力的景觀。這種輪栽技術力求借助植物群落的自然演變過程，用最少的手段建立生物多樣性，規(guī)劃方案主要為輪栽技術預設一些必要的物質條件，幫助生態(tài)系統(tǒng)逐漸完成自然演替。主要計劃通過調整土壤成分、種子庫、水文學、遮陰和其他基本因素，拯救一個已經退化的自然景觀。

　　生命景觀也開創(chuàng)了社會、文化和科技的適應和滲透的過程。該方案利用弗萊士河垃圾場的規(guī)模和場地的空間特征，預設了充足的配置，以滿足紐約市民獨特的戶外活動功能需求，如野營和野外生活，山地自行車道、運動、散步、自行車、劃船、表演、教育、市民活動、鄰里復興、太陽能和風力耕作、探險和藝術等。方案中所有對景觀元素的處理和材料的選擇以及對場地現(xiàn)狀條件的對策，都是為了讓人們記取弗萊士河地區(qū)曾有的工業(yè)設施和歷史，同時也預示著它的未來，將是自然、文化和技術一體化的新型的公共空間。

　　二、材料手段

　　FO公司對垃圾填埋場改造的策略基于很多堅實的物質基礎。本文主要是介紹與土壤有關的材料手段：土壤既是植物生長的主要媒介，又是地形改造的基本要素。

　　三、弗萊士河公園場地

　　大垃圾場的地表溫度在垃圾分解過程中升高——可以說是在對所容納的物質進行“烹煮”。 弗萊士河地區(qū)地表面積不斷擴大，其地表溫度與紐約市南950公里的地表溫度相同，但這里的植物必須忍受北方的霜凍和冰雪氣候。在未來的30年間，溫度將回落到當?shù)卣囟取?/p>

　　設計后的垃圾填埋場能快速排水，雨水不至于滲入人造隔離罩。六個土丘周邊的坡度從7%到50%不等。

　　總之， 土丘是干燥的。不同于多數(shù)種植土的情況， 這里沒有可供植物汲水的地下水蓄水層。幸運的是，整個系統(tǒng)并不能完全排水——一些地段保留了足夠水分，能夠支持木本群落的生長。

　　引進用來覆蓋垃圾的土壤是貧瘠的，并且需要有效地管理土壤的侵蝕流失。在這類的土壤里，有機材料和微生物含量較低，而金屬含量較高。由于碎混凝土塊和其他材料的分解，垃圾場里PH值水平隨時間地點而變化。

　　表層土在紐約很昂貴，用高質量土壤重新覆蓋整個垃圾場表面在成本上是不可行的。

　　垃圾場因垃圾分解在下陷。1948年開始運營的北部土丘在5年前是45米高，而現(xiàn)在只有44米。弗萊士河地區(qū)建成時間更短一點的垃圾場正以更快的速度腐化分解而下陷。

　　對于這類規(guī)模的垃圾填埋場改造工程，土壤策略是該項目最基本的物質挑戰(zhàn)。主要是由于土壤策略影響到景觀特征與生態(tài)系統(tǒng)功能運作潛能的各個方面。垃圾填埋場同樣是人類工程學的壯舉。場地上的重型設備和當?shù)匦l(wèi)生部門有關于土方處理的技術經驗是相當寶貴的資源，可以用來創(chuàng)造獨特空間，使本公園在物質、體驗和理解方面有別于其它公園。

　　四、土壤改造

　　FO領導的設計團隊建議用現(xiàn)場帶狀耕作方法來改造現(xiàn)有土壤，代替購買或加工大量表層土。這種方法借鑒于常規(guī)的農業(yè)做法，包括每年播種三次細心挑選的農作物，然后用旋耕機將他們打碎混入土壤中作為綠色肥料。農作物按照土丘的等高線交錯種植。偶數(shù)帶修耕則奇數(shù)帶耕種。

　　帶狀耕作法是一種廉價的大規(guī)模處理技術，用來增加貧瘠土壤的有機質含量、提供指標性的改良效果、增加土壤深度、破壞雜草的根莖、使壓實土翻松并建立適于本地草種生長的土壤基質。有機物質可以改善土壤控水容量，抑制植物吸收金屬元素和陽離子，從而促進植物生長，保護動物以避免其通過植物攝入金屬元素。

　　鑒于現(xiàn)有土壤質量很低，整個區(qū)域需要花費至少4年的時間完成一組帶狀土壤更新，接下來的4年更新另外一組。盡管這個過程很漫長，但比起引進大量新土壤，帶狀耕作法對基地改造效果更佳。它和垃圾填埋場的腐蝕控制與暴風雨管理設計更協(xié)調。這種方法可以滿足垃圾場改造的許多約束條件，例如在沼氣管道上必須開設走廊以及基礎設施需要基本維護。

　　除了上述這些作用，這樣大規(guī)模帶狀耕作形成的獨特的視覺空間感在城市中會顯得優(yōu)美而有趣，以作為大規(guī)模環(huán)境改造并改變原有土地用途的象征。而且?guī)罡鞣ㄒ卜戏侄畏制趫?zhí)行的規(guī)劃目標。作為可辨識的“過程中的景觀”，這個公園在它轉變的每個階段都被人們使用，理解和享受。

　　五、創(chuàng)造生物棲息地，用植物營造空間

　　一旦土壤得到改善，植物群落的擴展就該開始了。在這個尺度上，可以用史泰登島當?shù)氐闹参飦斫ㄔ煊袕驮Φ木坝^。當?shù)氐闹参镞m應島上獨特的氣候、地形和降雨，也基本上很少需要在種植后進行維護。當?shù)刂参锶郝湟部梢詾楫數(shù)匚⑸锖鸵吧鷦游锾峁⒌?，并與它們共同進化。

　　改善后的土壤將使用多種技術播種東部草原和牧草場的物種，包括使用一種被稱作“壓印機”的機器，這種機器可以模仿動物的蹄印，創(chuàng)造出一種微地形。同時，本地草生長可以提供一種抗雜草基質，為成功植入本地樹木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定期割草或放牧可以無限期的維護大片開放草地。在其他地區(qū)，可借助風力和野生動物播種來緩慢擴展群落體系。

　　茂密有層次的林帶需要的土壤比帶狀耕作能提供的土壤更厚——還需要增加60—90厘米厚的土壤才達到紐約垃圾填埋的規(guī)定。一旦引入新的土壤，它們也將首先植入本地草種。當草長好后，第一批樹苗將以矩陣的方式排列種植，隨后套種兩批樹苗。此后，樹苗開始自播，隨即建立一個多層次的樹林地帶，并逐漸自然生長。這樣的生態(tài)過程將創(chuàng)造一個有生氣自然景觀適時展現(xiàn)。

　　為了界定公園的邊界，同時又要保留一種罕見的大尺度場所感，規(guī)劃師計劃在公園的邊沿集中種植240米厚的茂密林帶，以維護內部視覺上的開闊（而不是將其分割成小片區(qū)域），也為動物提供了連續(xù)的生態(tài)走廊。

　　在規(guī)劃尺度上，林帶邊緣被描述為一種均質的景觀元素。在更細節(jié)的尺度上，森林中的物種多樣性變得明顯。基于一系列不同的濕潤條件，坡度和垃圾填埋基礎設施的約束，各種各樣的本地植物群落山坡上成長起來。

　　六、土方工程和地形塑造

　　弗萊士河公園的設計程序開始于景觀氛圍的營造，其中包括具有很強工程用途的實用性景觀；在城市中顯得很不尋常的粗糙的野性景觀；還有通過對空間、植物、水和光的簡潔處理形成的超現(xiàn)實景觀。

　　在任何有可能的地方，我們可以調整地形并處理地平面，以創(chuàng)造區(qū)域性的圍合感，或者建造不同的地形地貌，為公園的各種活動提供必要的場所。這種設計手法使本基地的地形可塑性清晰可見。就選擇材料而言，我們可以借鑒基地原有的建造元素，例如防水壁、階地、洼地、石籠、拋石、侵蝕后的材質和海邊的柵欄；也可以是利用再生原料和高性能的人工合成材料，它們應適應于當?shù)氐娘L、氣溫、聲音以及其它環(huán)境影響。

　　公園最引人注意的是坐落在基地西邊土丘上的 “9.11”紀念碑。調查組和修復工作人員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在世貿中心尋找失蹤人員的蹤跡，揀選了1，460，000噸殘骸。為了紀念這些“9.11”事件失蹤者和為修復做出杰出貢獻的工作人員，我們設想用這個紀念碑作為該恢復地區(qū)的地標。

　　兩個地景紀念碑反映了塔的真實高度和寬度。其中第二個斜坡位于世貿雙塔聳立點的軸線上。從紀念碑頂部游客可以360度全方位俯瞰紐約市、港口和海岸線。持續(xù)攀登斜坡的體驗將喚起人們對于巨大損失的反思。巨大的紀念碑被廣闊的草原花叢包圍著。通過這個設計， FO改變整個基地面貌， 提供了一個巨大簡潔的空間，對天空和遠處的地平線完全敞開，為參觀者提供了一個安靜沉思的場所。

　　七、結語

　　這里算是一些不同的大尺度元素運用的例子，它們將改變弗萊士河公園的物質條件和用途。盡管建筑、結構元素能夠強調、支持、活躍公園更大的組織結構，但是只有有生命的元素（土地、水體、植物）在一個合理的代價上，有能力表現(xiàn)場所的特征，并適合于大尺度操作，例如溪流、濕地、土丘等。由此，土壤和景觀構成公園的骨架，成為公園的主要吸引力和體驗的主要媒介。

　　由FO領導的設計團隊旨在給這個巨大的基礎設施景觀工程帶來新生命力、理解、價值觀和實用性，而不是抹殺過去或模擬自然。通過這種方式，該設計嘗試改變我們在城市中對再生景觀的體驗，并證明了垃圾填埋場的改造潛力。